“哈哈……你骗人……爹爹怎么会被处死？柳家怎么会被满门抄斩？哈哈……你骗人……你骗人……”
一阵怪笑声打断了我的思路，我抬头，发现柳妃竟在那里兀自笑了起来。
――一边脸肿起，嘴角还有着血丝，脸色无比苍白的柳妃，在那里笑得花枝招展，血泪模糊！
“娘娘！”
“娘娘，您别吓奴婢啊！”
“娘娘！”
……
那四个侍女见柳妃这样，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似的。
柳妃却对她们的呼喊恍若无闻，只是一边狂笑一边哭泣。
我的脑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――
柳妃，疯了。
因为自己成了家族的罪人。
因为自己为了一己之利而害了柳家上上下下一百七十九口人命。
因为在那样的惨剧之后，只有她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还活着，承受所有的痛苦。
所以，柳妃疯了。
――与其那样清醒而痛苦地活着，不如就此疯癫，从此再无烦恼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柳妃的哭笑声渐渐远去。
“想什么呢？”
耳畔响起轩辕暮觞温和的声音，我一惊，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，却见他一脸温和地看着我，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。
“柳妃她……”
我呐呐开口。
“疯了。”
轩辕暮觞一脸的无所谓，似乎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。
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，只是怔怔的应了一句。
微风过，荷动水波兴。
依旧是那样明艳的风景，好像真的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。
――然而那种诡异的平静，竟让我有些莫名的害怕。
“别怕，我永远不会这样对你。”
似是察觉到我的忧虑，轩辕暮觞扶住我的肩头，在我耳边轻轻宽慰道。
――可是，凭什么，让我相信你的话？
你的改变。
那样突兀。
好像没有缘由。
你一向是，前刻微笑，下一瞬伤人。
这样的你，凭什么让我相信，你于我无害？
既然我不是是非人，就不要留在这是非地！
――寿宴那日，会是个离开的好机会吧？
***
四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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